第二十五章 勇亮战刀

没法再等了，康咏筠屏住呼吸，扣动了扳机。5发子弹激射而出，鬼子上尉连同身旁的中尉执行官被穿胸而过，当场毙命。同时两名电台兵还没找地隐蔽就被高文全跟李东海联合绞杀。机枪声大作，割麦子似地扫倒一片猝及不防的鬼子。迫击炮弹拉着长音在鬼子队首轰然炸开，顿时又增添了三十多人的伤亡。

几名小队长在中队副的指挥下连忙奔向路边的浅沟隐蔽。步枪手们瞄准配指挥刀的军官纷纷开火。杜擎峰用5.56口径M4放倒名少尉，又搞定2个机枪手自言自语道：“怪不得他整天抱着跟个宝贝似地，确实好使，我也得弄一个来。”

重机枪小组揭开盖枪的油布，还没把枪抬下运输车，就被康咏筠精确地射击打死在重机枪周围，高文全给另一挺重机枪手挨个点名：“哎呀，这家伙，打起来跟打小鸟似地，真准啊。”

李东海手里不停，24式毛瑟枪发挥着最大效力：“你成心气我是不，有种给我试试，照样不比你差。”

高文全换上个弹夹，利落的一拉枪机：“少东家给我了，我就要把它当眼珠子，有种但不能给你嘿嘿。”

重机枪小队在半分钟内便全部阵亡，一名鬼子上士招呼10个人想抢重机枪，结果被M249的高速火力送去见了前面战友。看到重机枪前趴的层层叠叠的尸体，再没人敢上了。

八名通讯兵跑出去了一半，因为他们也一样骑着马，被优先照顾。两名通讯兵向前，两名向后打马狂奔，康咏筠调节下瞄准镜长点放倒一个，对耳麦大喊：“3名通讯突围，侦察组大路拦截，一定全部击毙，全部击毙。”身体因为着急观察支起了半边，嗖，嗖，立刻被鬼子盯上，子弹擦着头盔而过。连忙伏低姿势，手一摸蒙布被子弹蹭开了道小口子，不由倒吸口凉气：“够准的。”随后怒火腾地上来喊道：“打准打狠，尽快结束战斗。”

战士们答应一声，火力又密集了一些，尤其是歪把子，子弹给不要钱似地泼了出去，3个长点射就要加次子弹，同时换个阵地。迫击炮弹直往人群里扎，哪那里的机枪刚架起来，或者掷弹筒找到个位置，炮弹立马尖啸着落下来，鬼子被迫击炮弹炸的四分五裂，同轻巧的掷弹筒一块高高飞起。姜民生脑袋上摞着2顶钢盔，激光测距仪不离眼的报出目标方位，旁边的炮组组员被他叫上一个来专管发旗语，下面的两个人忙的顾不上擦头上的汗，解开怀里的扣子，重复着命令：“标尺减一，2发，零号装药。”炮弹被填进炮筒，随后击针撞击底火，炮弹呼啸飞向最高点然后垂直落下来，正砸在想往山坡上冲的鬼子群里，死伤一片，会动的立刻被正副班长的花机关问候。

杨世辉怀里的机枪跟长在他身上一样，两点或者三点射在鬼子身上爆出团团血雾，他已经干掉了2组机枪手还有一名士官，正打的一组掷弹兵窝在土坑里抬不起头来。鬼子伍长滚进土坑，趴着竖起掷弹筒，塞进枚91式手榴弹，估摸一下距离，拉动皮带，手榴弹在歪把子下面炸开。因为是仰攻，战士们隐蔽的又好，效果不是很理想，只浇了机枪组一头沙土，副射手被弹片擦破了胳膊，他们忙不迭的转换阵地。

“11点下，300米掷弹组！”副射手袁松喊向己方掷弹兵。

“300米，11点下。”掷弹组迅速打出榴弹。

迫击炮弹后发先至，跟榴弹一起落到了鬼子掷弹筒的坑边。有姜民生的激光测距仪，还修正风偏，炮弹更精确。掷弹筒只炸掉了鬼子伍长的脚，迫击炮弹却直落坑沿把窝在里面的三个鬼子削没了头。

辎重小队跟重机枪组已经全部被送去见了天照大婶，康咏筠把机枪架在山丘半腰堵住鬼子来时去路，通过调节瞄准镜焦距从后向前的梳理敌人。

一名鬼子上士带领2个班想抢占左侧的制高点。杜擎峰接连打空2个弹夹，跟机枪一起把他们压了回去。掷弹筒10分钟就打出了40颗榴弹基本把携带量打出了9成，不得不找战士们收集91式手榴弹来补充弹药。鬼子们确实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战斗，从来都是自己压着别人打，一个中队基本能最少击溃国军一个营，碰上机枪少的，两个营也不是难题。现在被劈头盖脸砸下来的掷弹几乎砸蒙了。大威力迫击炮弹更是无处不至，刚刚集结起有效抵抗，就被瓦解。辽十五年式80mm迫击炮弹可杀伤半径25米内的立姿士兵或者15米内的卧姿士兵，基本上一颗炮弹就打掉半个班，剩下一半或死或伤。

不时有打红了眼的鬼子嘶吼着抱着歪把子站起来冲着山梁一阵狂射，马上就被多颗子弹撕开身体。上士以上军衔的鬼子已经全部给天蝗效忠了，距离远看不清但不妨碍老兵们从鬼子的动作中判断出来他的身份。

中士依田千宏领着自己的班组依托浅壕顽强抵抗，自己的精准射击已经打掉了两挺敌人的机枪，但顾不上得意，耳边渐渐稀疏的枪声告诉他自己的战友正在被消灭，更悲剧的是他不知道那两挺发觉受到攻击只是转换了阵地。他的机枪手已经被打碎了半边脑袋趴在机枪上，机枪周围已经躺了四个人。依田望了望四周稀稀落落的还有十几人，抵抗已经没有希望，他抽出刺刀声嘶力竭的喊道：“诸君，上刺刀，为天蝗尽忠的时刻到了。”

喀喀喀，鬼子们一脸狂热将刺刀卡在枪口。

“呀的给给”依田越出了浅壕。鬼子士兵们爆发了无比的力量。山丘不高就50米而已，冲击距离也不过100多米。但是这100米成为依田无法逾越的天堑。

四支花机关，康咏筠的M249还有一挺捷克式跟歪把子扫向这群疯狂的鬼子，数发5.56mm子弹在依田胸腔里翻滚着从背后开出了烟灰缸大的血洞，制止了他类似被**似的嚎叫。他脚步踉跄着在惯性作用下仰头倒去，一颗捷克机枪子弹飞过来打碎了他丑陋的面孔。

八名鬼子还没冲出20米，就在弹雨中跳舞，抽搐着，还没倒地即以毙命。

枪声稀落起来，偶有抵抗的鬼子成了机枪手跟掷弹筒争抢的练手对象，往往先被机枪打中，然后被榴弹的气浪抛起来。

康咏筠看见孙凤岐小组牵着扛有鬼子尸体的战马赶了过来，回程的通信兵已经被击毙。李思昌也报告说看守给养车队的战士用M2重机枪击毙了那头的通信兵，遂放下心来。

战斗基本结束了，康咏筠站起来对杜擎峰方向张开胳膊做了几个手势，表示20分钟打扫战场准备撤退。

狙击手跟一组机枪被留下来观察战场凡是会动的鬼子被重新补枪。战士们上好刺刀除了脑袋被打碎的对其他鬼子就是一刀。正副班长们则用快慢机给鬼子脑袋加料。

其实打扫战场比打仗更累，除了点检尸体，还要收集弹药，将士官以上鬼子表明身份的证件、衣服等收集下来，然后将所有200多具鬼子尸体拖到路边浅坑里盖上层薄土，撒上树枝野草隐藏起来。

鬼子的粮食除了罐头和糖，其他的大米等粮食被打散倒在沟里。六辆辎重马车立马清空了一半，正好用来驮载缴获的武器。很多被炸坏的枪械跟鬼子一起埋了减轻重量。

忙完这一切，人人头上冒着白雾，康咏筠一直忙着给战场拍照，直到胶卷照完忙喊：“把扣子系上，当心感冒。”

姜民生在炮管里塞上2枚手榴弹，将炮炸了膛。然后带人把车队开了过来。康咏筠解开鬼子医生的眼罩，让他看看战场：“这就是你们一个中队的猪头士兵，已经全部见你们天照大婶了。哼哼。”鬼子医生被堵着嘴，露出惊恐的目光，喉咙发出呜呜的低吼。他确实不敢相信二百名皇军居然在15分钟内被全歼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。康咏筠挥手让人把他扔回车里。

“动作利落点，加把劲，晚了鬼子大队上来，谁也走不了。”杜擎峰给鬼子尸体撒上土，看还有只胳膊支愣着露在外面，上去一铁锨拍碎了骨头。

跟尸体一起埋下的还有一块牌子，上面写着：日本畜生埋骨之所，热河民众抗日同盟军书。康咏筠说了，让他们瞎猜忙活去吧。

队伍极速开进，油箱被加满，剩余的被连桶扔到了草丛里减轻重量。侦察小队靠夜视仪引导着队伍避开鬼子防线。趁着夜色到达了独石口外围，孙凤岐随后联系上了守军。

杜擎峰拦住康咏筠，换上国军上尉军服，自己上去表明身份。对于他们的部队番号守军军官半信半疑，一时不敢当他们过关，给上面一层层报上去，让他们在外面等候。等了半个多小时康咏筠怕夜长梦多，也换上上校军服拿出了关防凭证，守军团长见跟自己平级又是**军，而且证件无误，他们才算入了关口，担心出意外守军让他们只能在空地集合。

康咏筠松了口气，这次战斗没有阵亡，却有三分之一的士兵挂彩，也算成功。他挨个查看受伤的部署，温言他们。士兵们却不在乎：“长官，一点小伤没事，咱们拼掉了一个中队，真像你说的那样零阵亡，你真神了。”离开敌占区，他们也恢复了长官的称呼。

守军已经看出他们不是想混进关的鬼子，见六七十人的小部队装备精良暗暗吃惊，却对他们武器动了心思。当他们听到对方拼掉一个中队鬼子自己无一阵亡，不由动容，打消了抢夺武器的念头。尤其康咏筠整齐的上校着装，还挎着花机关，他们怎么也不敢对高级军官动手。杜擎峰瞧出他们不怀好意，慢慢揭开悍马上的伪装网，露出枪管颀长的重机枪。“北风”班长郭伟川从车里站起身来，故意大声说：“哎呀，闷死了，出来透口气。”说完靠在重机枪上抽起烟来。

“康老弟，哎呀，真是不好意思啊，上面已经证实了，都是自己人。让你们受委屈了。”守军团长一脸歉意的笑着走过来。

康咏筠跟杜擎峰走上去握手道：“哪里哪里，正跟小鬼子打仗吗，哪能不小心，换我也一样。老兄怎么称呼？”说着递过根“七星”。

跟守军得瑟完，康咏筠留下了两挺歪把子跟一些三八枪赶去赤城，他向来不稀罕打短点射卡壳，被灰尘覆盖卡壳，甚至打时间稍长缺少枪油润滑也会卡壳的歪把子。正好在这里送了人情也减轻负担。喜得守军团长恨不能跟康咏筠拜把子。这些枪在过完年也成了跟团长邀功的样品。

看他们远去，团长目光扫过涂满鲜血跟脑浆的机枪，沉默良久吐出一句：“难怪年纪轻轻就做了上校，这么点人拼掉鬼子一个中队，无一阵亡。这枪咱们受之有愧啊。”

参谋长点点头表示赞同：“团座，咱们记着这个人情，将来还就是了，凭这些枪，过年您还不能再往上升一级？”

两人言罢笑了一脸的前程锦绣。